一片陌生的田地。

不远处有一架马车,看起来非富即贵,马车附近还有几个人。

她又渴又怕,鼓起勇气朝那几个人走去想讨碗水喝,出乎意料的,却看到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小男孩。

这男孩看起来病恹恹的,生得十分苍白瘦弱,安静地坐在软毡上。

他似乎是跟家人一道春游出行来的,但神情有种置身事外,跟外界无干的冷淡。

他们身上穿的绫罗绸缎,那神气的模样,是她这一辈子也接触不到的。

她看得愣住,脸不自觉地烧红了,脚下不安地在地上蹭了蹭,想把自己这叠了一个又一个补丁的袖口藏起来。

这时,有仆役留意到她的存在,“这谁家的孩子?”

“你爹娘呢?”眼里算不得多友善,恐是怕被她这样的穷小子纠缠上。

她唯唯诺诺:“我渴得很,想问诸位大人讨一碗水喝。”

那小公子平静地看她一眼,道:“给她水吧。”

仆役这才转身给她倒了碗水,她狼吞虎咽地喝完,仆役又问她怎么一个人孤身跑到这里。

她把学堂里发生的事老实交代了,又忍不住看了这个同龄的小公子一眼。

像他们这样的贵人在她眼里就是无所不知,无所不晓的,村里谁家吵架,打到最后都要请那些打扮得体面的乡绅来裁定是非。

于是,她问,她做错了吗?

这小公子看起来对这些事不太感兴趣,但还是说了一句,“向学没什么错。”

她怔住,对上他的视线,忽然觉得这小公子的视线像极了家门口那条长长的长江,春水漾漾。

这看起来阴郁冷漠的小公子,其实有一双比春江还温柔的眼。

“娘子?”

“娘子?”

一道含着淡淡轻蔑的嗓音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。

萧凌波恍惚间抬起眼,眼前红烛高烧,照得满室鲜红,嫁衣上的描金凤纹华光璀璨。

烛花发出细微的劈剥声,落下一滴滴烛泪来。

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夜。-

她没想到她能嫁给那位小公子,所以当媒人过来说媒时,她虽然忐忑又害怕,但是并没有拒绝。

事实上,这门亲事也由不得她拒绝。

章节目录